莲花血鸭/佛跳墙/北京烤鸭/太白鸭
今天的他好像有些不一样……
莲花血鸭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诗老师留下的课后作业尚未背诵到一半,你就在席卷而来的困意中变得双眼朦胧,连白纸上的黑字都要看不怎么清楚。
一定是安神用的沉香味道甜腻醇厚,逡巡在鼻腔后方将人熏蒸的晕晕乎乎的错。
稍微举高书本遮住自己的脸,偷偷打呵欠的你余光扫过身旁的莲花血鸭,发现他正单手撑着下颚闭目养神。
紧锁的眉心和不安分的眼睛都在无声的表示主人并未熟睡,最多也只是浅眠而已,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乱动,心里惋惜着为什么不能再靠近一点,你放任自己的视线在大将军脸上肆无忌惮的游移——
他可真好看呐。
五官是顶顶俊俏的,浅色薄唇也生的形状最适接吻的完美,阖上的双眼敛去血色瞳孔透出的凶光后,下方倦怠的浅青竟为凶徒平添了几分过刚易折的脆弱。
嘴上不说喜欢却总爱穿这身月牙白的缎面褂子,想必是因为柔软的衣料较之于盔甲要舒服许多……嗯,想必是因为这件衣服是我送的……
沉浸在不着边际的幻想而不自知,你身体先于思想的认为:
想必是因为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方便我靠过来吧。
“困了?”
头枕在男人的臂弯,整个身子斜侧着歪倒在他胸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就投怀送抱了的你下意识点点头,却看见莲花血鸭双瞳中一抹促狭的笑意:
“想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想——
矜持!本少主要矜持!
脸颊飞起浅淡的薄红,回过神来的你义正言辞的反驳“想睡一会儿,但没有要在你怀里”,就仰起脖子晃晃脑袋,作势准备起身,却没注意到自己不听话的发尾正撩的大将军下巴很痒。
“是我抱你过来的。”莲花血鸭承认“罪行”然后轻按着肩膀将人压下,“不是最喜欢往我胸口凑么?”
小脸蛋儿和肌肉贴的严丝合缝没留一点空隙,下颚骨传来的心跳震的你满脸通红,平时全当作美景看的敞开领口今日终于让你手足无措了一次,因为稍不注意嘴唇就会碰到那朵血莲的感觉——
“什么时候你、你也学会主动了!”
哼哼唧唧的环住大将军劲瘦的腰,放弃抵抗的你听见头顶传来几声无奈的轻笑;虽然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得小姑娘开心,但发现了只要让小姑娘黏在身上她自己就会莫名其妙开心起来的莲花血鸭,贴着你的耳朵小声回应:
“刚刚。”
“只要被我抓到……
“你就哪儿都不许跑了。
佛跳墙
软白脚趾紧紧抓着椅子的外缘,手臂抱着小腿下巴也搁在膝盖上,“嘻嘻”“嘿嘿”的窃笑声像被肩膀抖出来似的细碎的传入佛跳墙耳中——
“美人儿今天又可以了?”
纤白修长的五指遮住大半的手机屏幕,被分隔成一截截的二次元美少年生命力顽强的继续说着自己的热血台词,赶忙按下暂停的你下意识的缩缩自己的脖子,侧过脸对上佛跳墙那双漂亮的异色瞳:
“我好了!见到福公的一瞬间我就彻底好了!”
信誓旦旦且面带讨好的神色取悦了眼前的男人,但他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你这个熬夜追番的小姑娘:
“那美人儿为什么不去睡觉呢?”
还未搞清楚,负责叫你起床的佛跳墙何时多了一份监督早睡的工作,就发现心中牵挂的美少年正和被没收的手机一起距自己越来越远……
“马上睡!再看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嘛~”
早对少主私下花痴表面却装作无所谓的模样颇有意见,如今任何形式的央求在他面前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佛跳墙竟从背后直接将你捞了起来。
“哎哎哎!”
惊慌的抓着男人的手臂生怕自己从他怀里漏下去,不老实扑腾的双腿很快也因遭遇钳制而被迫安分下来,身体彻底脱离椅子之后的你被佛跳墙打横着抱在怀里向卧室走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
男人的手指掐着你腰间的一块软肉仔细的摩挲,有些痒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你无法直视坐在床边的他,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怎么就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为什么我觉得身体还在往床垫里陷……
“我没有动手。”
极听话的佛跳墙用小臂压着你的肩膀,舌与牙齿交替施力的低头含住耳垂,口齿含混却分明带着少许不客气意味的说:
“不听话的美人儿……那就不要睡觉了吧。”
北京烤鸭
“慢、慢点!”
你是被鸭一、鸭二叼着裤腿半拖半拽到北京烤鸭房门外的。
一路上,两个爱岗敬业的小家伙都在用意义不明的“嘎嘎”和手忙脚乱的动作表示自己很着急,可是还没见到北京烤鸭本人,忠心耿耿的它们竟然同时玩起了消失……
“鸭鸭?”
一头雾水敲着少年紧闭的房门,还以为他遇见了什么无法解决但又不好意思告诉别人的麻烦,毫无防备的你正将半个身子都靠在门上,却不料——
“爱妃!”
突如其来的敞开让你直接跌入北京烤鸭怀中。
“爱、爱妃?”
起初认为是自己听错,直到少年一手抓着你的肩膀、一手牢牢将纤腰所在臂弯内,将人压在门板上又说了一遍:
“爱妃。”
那张纯情的脸罕见的带着某种未尝夙愿的不满,你从未见过如此对立的气质浑然天成的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是少年模样的他,一夕间带着男人才有的侵略性站在面前时,竟然……
能毫无顾忌的接受呢?
“鸭鸭。”
肩胛骨抵着门板的感觉稍微有点痛,你无奈的勾住北京烤鸭的脖子向他怀里靠近贴紧,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主动将领口已敞开的脖颈送至少年嘴边的动作,终于让吮舐锁骨的唇与舌停止胡乱作弄:
“朕昨天了翻牌子,传了旨意,可是……你没有来……”
旨意?
你疑惑的看着埋在胸前的少年头顶歪斜的发饰,突然想起……今晨在窗口看见了一根被卵石压住的鲜亮鸭翎。
“唉。”
被亲的不由得仰起脖子,散落在桌上的绿牌也因此而落入视线……果然每个写的都是自己的名。
“牌子是偷偷翻的,旨意也是偷偷传的,不小心没看见的责任,鸭鸭可不能算在我身上。”
你捏着少年的耳垂责备的调笑。
“那……不管!”
北京烤鸭却没有因此停下动作,第一次,学会直面害羞但尚不清楚如何反击的他,放下帝王架子耍无赖一般的回答:
“反正你今天都要依我。”
太白鸭
夜风吹起的剑穗在腰间互相拍打,漫天繁星似是不敢接近般的渺渺铺开在极遥远的时空深处,坐在屋顶的男人背后衬着一轮白的发凉的月——
“白琊哥哥。”
你总觉得大概只有月亮待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位孤独又浪漫的剑客才不会给人一种即使抓住也会化作青烟而散的虚幻感。
小心翼翼踩着房顶的横梁走到男人身边坐下,带着某种从未被他拒绝过的自信,你抓着他的袖口说自己也要喝酒。
“小友。”
虽然带着酒壶,可太白鸭更喜欢单手抓着酒坛直接畅快,所以在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纤细且毫无肌肉线条的手臂之后,边咳边笑着对你说:
“这坛子……你拿不动。”
故意恼羞的白了他一眼,你将手伸到男人的腰间揪住一块肉威胁:“只管馋人可不行,白琊哥哥你快想个办法,比如把酒倒进酒壶——”
可谁能想到,那价值不菲的东西竟划过了一条抛物线,挂在隔条街的屋顶的飞檐上!
“哪用得着这般麻烦。”
太白鸭猛灌了一口酒渡进你口中。
“唔——”
浓郁的醇香被撬开牙齿的舌头强势推入,辛辣沿着口腔壁迅速扩散,起初还很强烈的感觉最终却被缠绵不觉的汹涌吻彻底压制,你几乎要分不清楚那些围着自己味道究竟来自酒液还是来自向往仰慕的人……
“初见那年,我曾在空桑埋下过一坛状元红。”
男人眼角飘着醉人的红。
“太白鸭从来不求功名。”
他定定的看着你只消一口便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模样,视线落在微肿的唇角许久后,音调才压抑的不似从前清亮、语气也前所未有般浓稠的说:
“如今,只愿将这时光都交与你。”
那一刹空桑似乎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二人的心跳,你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轻唤白琊哥哥的名字,却发现……
他竟然窝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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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回到房间里的少主,因为昨晚熬夜而趴在桌上睡的正香;隔着一层木板,抽屉里装着她亲手做的准备送给食魂们的巧克力——
“我……嘿嘿……一滴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在做的什么美梦,垫着脑袋的胳膊袖口竟然洇湿了不少。